2011年10月21日星期五

期待枫叶

有人问我可以游走世界是不是很好?我说如果当时只抱着拍沙龙照般的单纯心情看世界可能更好,可惜当时的心,掉了。朋友何国全说,别只顾往前看;幸福,一直都在你左右。可是,回首尽是痛苦又给你少许蜜糖的回忆,还要吗?我宁愿放弃记忆。

进入石桥后,不如所计划的直接到日本横滨实习,却留在科学园大半年才启程。

那年,我住在焦赖。一条大马路分割我租来的花园排屋和凤凰广场。我喜欢那儿,从繁忙的大路转进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入目的尽是绿绿绿耸耸的草林,划分喧闹繁华的都市回到静谧的生活。但是每天清晨6点多就要开车上班,一出花园路口就要塞车到办公室,尤其在凤凰广场的回转路更令人脑奥。

刚到吉隆坡只晓得往返公司和回家的路线。我连如何去双峰塔的方向也不懂,同事还把这件事当成笑话。每天下班塞两个钟头车后,回到家就等吃晚餐。生活烦闷,内心充满着煎熬,生活如过云霄飞车地摇晃颠簸,为了修补破裂的伤痕也在所不惜。

刚开始时,关系恶极了。

那年41日,我永远记得那沉重的感受。她说,我们这就算了;同一天,听到收音机转来张国荣在愚人节自杀坠楼的消息,我抿嘴冷笑,真讽刺。我呆坐在椅子上,听着广播,从万丈坠下沉沦着数伤痕。

同年的秋天,凌晨12点半,我坐在日航经济舱靠窗的位子。空调很冷,或许心里更冷。夜色好黑,但不时一缕白云掠过。翘着手闭上眼回想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关系总算撑了下去,但是又要长时间分隔两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别想了,8个钟头后就要在日本成田机场着陆了。半梦半醒,怎样也睡不着……

镰仓(kamakura)是位于神奈川县,靠近东京不到一个小时火车程的一个历史遗迹城镇,沿山有众多寺院。登到山顶有一个小茶栈,望见山边靠海,隐隐约约听到海浪拍打着韵律声响。因为刚入秋,树叶还没转红,但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2011年10月19日星期三

走上石桥

多年以后,我再重温走在石桥路途上的风景,这段日子确实开拓了我的视野。石桥上或者石桥下都拥有精彩的风景,只是上下的中间夹着多年以来累积说不出、理不清的化石。

那年我二十二岁,毕业相隔一年,我接了一通邀请电话出席面试。那面试的地点不是在舒服冷气的超大办公室,而是在一间热气逼人连锁快餐厅的户外。那天一早从怡保出发,驾了三个半小时都还没有到达快餐厅,因为迷了路心里焦急如焚。幸运地拨通了给大学时认识的老朋友慈麟,他在摩多罗拉上班。我们保持通话半个小时多,指导我从梳邦到白沙罗的快餐厅。(那时的摩多罗拉位于联邦大道旁的工厂已经搬到国外了,现在慈麟换了公司也远住在德国了)。
我穿着长袖衣还结着领带到达快餐厅,满头是汗,极其狼狈。猎头公司经纪人问了几道问题过后就告诉我的性格适合他的委托公司。石桥(Bridegstone)是一家日本制造轮胎和树胶工业产品的国际公司。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到位置在吉隆坡科学园Technology Park Malaysia(TPM)的石桥正式与主管们面试。我应征的职务是设计和作业工程师,工作范围包括要到日本实习半年和待命随时要到国外帮助客户解决疑难问题。我想成功的机会不大,面试不理想。

回到怡保,我又回到上下班回家的正常生活轨道,和天天思念一个人。

终于面试的结果出来了,我被录取了。高兴伴随着拒绝的念头。这不是我要的,我当时只想要去吉隆坡工作陪伴女友,但是要到日本实习和到处去却违反了我的意愿。岂不是这么近,那么远。
2002年农历新年年初四的下午,我终于去了。像四年前搬去大学宿舍的阳光炽烈早上般,拿了洗衣桶、衣架和一袋衣物,不同的是那个下午飘着重重却疏疏落落的乌云,反映了我的心情。慢慢开着车,望着倒后镜的母亲的送别,心里耿耿揪揪的,是内疚又是失落。

石桥上有光滑的鹅蛋石也有尖尖的菱角石。在石桥的日子,我游走在世界的角落。就这样命运安排了我看世界,在工作上得到了舒华住宿和美食,也安排我看见了自己欲望,想爱和渴望被爱,得不到爱的煎熬与抓狂。8年的光阴,好像耗尽了事业和爱情份额。

 日本石桥横滨工厂的海洋设计部窗外的风景。

2011年10月14日星期五

开到荼蘼

昨天下午闷热熏天的天气焗得我昏昏欲睡。打开风扇,望着扇翼,一片接着一片有气无力气喘地转着,像要慢慢死掉。时空错乱仿佛置身在宁静的古老咖啡室,微微发霉的椅子,看着长长从天花板摇摇欲坠吊下来的古铜色老风扇,一片片分得很清楚的扇翼慢慢地刮着闷热的空气,尝试刮走空白。突如其然一阵铃声把思绪唤醒,是一个认识多年的猎头经纪打来的。他如同一般地以亲切和热情的语气打开话题,如同一样客套地问候。聊到以前的英国老板,我托他问是否有工作空缺,他一口答应帮我找旧老板谈。挂下电话,我满心欢喜。想着该怎么搭配上班衣饰;最喜欢的蓝白细纹间条长袖上衣和灰黑暗纹的西裤,熨到没有一丝皱纹,再配上一双最爱英国买来的黑皮鞋。想到这时,我脸上突然抹上一阵似笑非笑诡异的表情……别傻了,有谁愿意请我。